“都滚开!本宫被人算计了!”虞贵妃尖叫�
门外的睿王听到声音,冲了进去,“母妃?!�
“我儿……呜呜呜……”虞贵妃扑进睿王怀中�
睿王拔剑,一剑刺杀了侍卫,血溅当场�
赵婉宁眼底尽是失望�
裴墨染的眼中光芒乍现,他松了口气,调侃道:“皇弟,你太暴戾了,怎能草芥人命?�
“不!不对!”睿王双目布满红血丝,“裴云澈呢?裴云澈呢?�
“贤王醉酒,在隔壁小憩呢。”一个嬷嬷说�
许多人都挤过去看了,贤王脱了衣物,果真在隔壁沉睡�
睿王的唇瓣一颤,精明的眸中出现了茫然,他轻声呢喃:“怎么可能?怎么可能?�
“云清婳!一定是云清婳敬的酒有问题!”虞贵妃尖叫�
正说着,云清婳抱着一只狗走来�
“有人叫臣妾?”她面若桃花,眉眼含笑�
可看到屋中血淋淋的情景,她的脸色惨白,唇瓣颤抖道:“这这这……�
裴墨染捂住她的双眼,将她拥入怀中,一字一顿道:“别怕,有本王在。�
他不安的心,终于落回了肚子里�
“夫君……”她娇滴滴地倚靠着他,就像全身心信赖他�
旁边的赵婉宁像个外人,她气得差点咬碎银牙�
皇上很快便闻风赶来�
给皇上戴绿帽子,辱没天子的脸面,帝王之怒可想而知�
“呜呜呜皇上,妾身中药了!妾身是干净的,妾身方才什么都没做啊!呜呜……”虞贵妃发髻散乱,涕泪横流地抱着皇上的腿�
皇上眼睛一眯,他抬起腿照着虞贵妃的心窝狠狠踹了一脚�
啊—�
虞贵妃向后倒去,她捂着胸口,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脑袋七荤八素,眼前一黯,出现重影,“噗……�
她竟呕出了一口鲜血�
皇后露出胜利者的笑,眼中尽是嘲讽�
“父皇!母妃对您的心天地可鉴,母妃定是被人算计的!对,一定是云清婳的酒有问题!”睿王双眼含恨,死死盯着云清婳,就像是捕食的野兽�
“妾身冤枉啊!贵妃娘娘吃了不少酒,怎就偏偏攀咬妾身?请太医验酒再下定论也不迟啊。”云清婳跪下,条理清晰地说�
皇上早就责令太医查验,此时,太医正好来复命,他拱手道:“陛下,酒盏碗碟没有问题。�
此话如平地惊雷,让皇上的神色从沉静霎时转变为阴鸷暴戾�
“不!臣妾冤枉啊,皇上,您相信臣妾啊,臣妾伺候了您二十多年啊。”虞贵妃发髻散乱,如同疯了,她狼狈地哭着�
可皇上鹰隼般的眸子冰冷刺骨,没有丝毫动容�
虞贵妃忽然想到什么,颤抖地指着人群,“云清婳,你方才去哪儿了?你发髻散乱,耳环也丢了一只!这个侍卫莫不是你的情郎?你让他构陷本宫!�
众人的视线落在云清婳的身上,她的左耳的耳垂果真掉了只耳坠子�
裴墨染的目光也同样落在她的脸上�
赵婉宁眸色一亮,“云妹妹,你方才去哪儿了?�
云清婳抬眼看向裴墨染,裴墨染不自然地收回视线�
她嘟着嘴,明显不悦�
一个年迈的身影,拨开人群上前�
桂嬷嬷跪下,恭敬道:“陛下,云侧妃的耳坠子丢了,恰好撞见了老奴遛狗,方才老奴陪云侧妃一起找耳坠子呢,都找了一炷香的功夫了。�
皇上自然是相信桂嬷嬷的,她是太后的贴身宫女,德高望重�
“将虞贵妃禁足!”皇上甩袖而去�
虞将军尚在沿海抵御海寇,磨还没推完,驴暂时不能杀�
“不要啊,皇上,臣妾是冤枉的,您相信臣妾啊……”虞贵妃大声喊叫着,被宫人拖走�
睿王不敢求情,只是恨入骨髓地看着裴墨染�
此次,虞贵妃犯了大忌,多半难以东山再起�
皇后眼角的皱纹都笑了出来,隐忍憋屈多年,一朝扬眉吐气�
屏退众人后,她握着裴墨染的手,慈爱地说:“墨染,你做得很好。�
“嗯?”裴墨染蹙眉,“不是母后所为?�
皇后的眼底迸发一丝怀疑,她轻笑:“或许是云澈做的吧。�
“皇兄向来缜密,谋略双全。”裴墨染的脸上露出崇敬之色�
皇后看着眼前人,心里惊觉他跟皇上的样貌足有六分相似�
倘若今日之事是裴墨染所为,她就不得不防了�
夺嫡就是如此,希望自己的盟友强,可又不希望他太强�
…�
回程的马车上�
裴墨染心情大好,他握住云清婳的双手,迟疑地问:“蛮蛮,方才虞贵妃的酒没问题?�
狗男人果然还是怀疑到了她身上�
“妾身跟父亲学了许多,知道酒场上最易生龃龉,所以出门前吃了解毒丸。”云清婳解释�
他打消疑虑,眼中迸发出嘉赏�
蛮蛮不愧是云丞相从小按照当家主母培养的贵女,有她在,不仅可以帮他争脸面,还可帮他抵挡许多暗潮�
“耳坠丢了便丢了,何必摸黑寻找?本王稍后赐你一箱。”他揉揉她小巧的耳垂�
她摇摇头,苦恼地说:“可那是夫君送的。�
这让裴墨染的心十分熨贴�
他随意赏的玩意,他都不记得,但蛮蛮却视若珍宝�
不像赵婉宁,把他精心送的生辰礼,赏赐给贱婀�
“真傻!蛮蛮,方才若是虞贵妃得逞了,本王真不知该怎么办了。”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她,完全忽略了还赵婉宁在场�
云清婳的眼底滑过狡黠�
这副耳坠其实是裴云澈送的,她赌裴墨染不记得,所以胡说八道呢�
没成想狗男人这么感动�
赵婉宁黑着脸,她双手抓着膝上的绸缎,紧紧攥着拳�
“您方才还怀疑妾身了,妾身看见了!”她没好气地推开他�
裴墨染就知道她会看出来,她向来冰雪聪明�
“本王只是担心蛮蛮中药。”他苍白地解释�
但云清婳的重点却不在此,她双眼一定,视线射向赵婉宁,“王妃,方才虞贵妃攀咬妾身,您为何要帮着虞贵妃询问?�
“我……”赵婉宁完全没想到云清婳会翻旧账,有些心虚�
裴墨染的脸也沉了下去�
“您就这么容不下妾身吗?倘若妾身没有人证,虞贵妃攀咬成功,我会身败名裂,夫君会怎么样呢?”云清婳戛然而止�
赵婉宁恼羞成怒,她斥道:“你一个侧妃,凭什么咄咄逼人地质问我?你何时骑在我头上了?�
“住口!”裴墨染低吼,他看赵婉宁的眼神带着鄙夷、嫌弃,“你方才帮着虞贵妃质问蛮蛮,你是想害死本王吗?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