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，一脸不想面对的表情。
“这是慕风送你的。”沈言卿把手里的翡翠白菜递过来：“你收下吧。”
刚刚的震撼太大，祝莞下意识没有提及，只是问了句不相干的：“这个白菜，贵吗？”
她实在无法形容刚刚南慕风被抬走的震感，干脆不提了，让这件事赶紧过去吧。
沈言卿沉默片刻：“还好。”
祝莞深吸一口气：“很贵？”
沈言卿笑笑：“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，收下就是，这是慕风特意找能工巧匠定制的，这样大的翡翠并不多见。”
何止不多见，说句价值连城都不为过。
祝莞觉得奇怪：“你跟他说了？”
沈言卿：“什么？”
祝莞隐晦提醒：“子嗣？”
沈言卿摇头：“没有，但这本也是你应得的。”
他并不清楚，为何祝莞有这样的医术，还要靠着刺绣挣钱，明明她只需要高堂静坐就会有人带着大笔银钱求上门，偏偏要这般。
虽不解，但他很尊重她的选择。
她可能是有什么不可为人知的顾忌，或者秘密。
比如能目看千里之外。
再比如，她今晚展示的武艺。
虽然慕风还不知道，祝莞给他诊出了满京城甚至满天下名医都没诊断出的隐疾这件事，但这确实值得一次郑重的感谢。
既不是看诊的事，那南慕风为何突然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？
祝莞心里疑惑，也直接问了出来。
沈言卿笑笑：“其实你早就察觉到了，是吗？”
这次轮到祝莞：“什么？”
沈言卿：“慕风接近你的目的。”
祝莞沉默。
沈言卿：“虽然他当初接近你别有居心，但他也是真的觉得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，并非全是冲着你的能力。”
祝莞想了想：“世人都道，镇国公世子自幼喜爱游山玩水，更爱结交各路能人异士，其实都是为了沈公子？”
沈言卿没有隐瞒，直接点头：“是的。”
这件事，直到的人并不多，他并不介意告知祝莞。
祝莞也不太介意南慕风接近自己别有目的，她反而笑了笑：“世子殿下和沈公子的友情真是让人羡慕。”
沈言卿也点头：“慕风对朋友，都很认真。”
对他是，同样，对她也是。
祝莞笑笑：“那好吧，那我就收了。”
虽然没人知晓，但她的诊断确实也是无价的。
“南兄刚刚一直说惹我生气，”祝莞问沈言卿：“他又是什么意思？”
她没听懂，现在也没想明白。
“下午时，”既然问到，沈言卿便说了实话：“慕风前去找你，当时你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，慕风认为是自己言行无状冒犯了你，你才因此生他的气，他很不安。”
话落他又道：“他也许也猜到你察觉到了他接近你的目的，怕失去你这个朋友。”
沈言卿只猜对了一部分。
南慕风也怕是因为自己，搅了好友的姻缘。
尤其这还是好友第一次动心，他很怕因为自己让好友抱憾终生。
这才失了分寸 ，大半夜非要来道歉。
祝莞沉默了好一会儿：“那你跟他说一声，我没有生气。”
沈言卿点头，但还是认真对她说：“这本也是我们不对，道歉是应该的。”
祝莞笑了：“换了我也一样小心谨慎，太晚了，你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沈言卿：“嗯，你也早点睡。”
把人送到院门口，祝莞迟疑了好一会儿。
沈言卿轻声询问：“祝姑娘是有什么话要说吗？”
对上他清澈的眸子，祝莞还是把一直压在心里话问出了口：“沈公子不觉得我很奇怪吗？”
“不觉得，”沈言卿笑容漫开，语气温柔又有力量：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独特。”
这话让祝莞很是松了一口气，她还怕沈言卿会觉得她是个妖人。
“我也不想跟人解释我的这些……”祝莞话没说囫囵，但沈言卿听懂了，他笑着接话：“这是祝姑娘的自由，祝姑娘不必因此觉得有什么不妥。”
旁的不说，沈言卿这个人的想法真的很不同寻常，但很合她心意。
既然开了口，她又道：“若是日后，沈公子知道我有了什么别的不寻常的能力，希望沈公子不要惊讶。”
沈言卿：“我肯定不会。”
祝莞看着他，突然就笑了。
沈言卿也笑了。
月色如银，星子漫天，祝莞冲他颔首：“沈公子慢走。”
等沈言卿离开，祝莞关上院门，正要回屋睡觉，厢房门打开一条缝，素玉探出脑袋：“姑娘？”
祝莞怀里还抱着那颗硕大的翡翠白菜：“没事，去睡吧。”
素玉还是从厢房出来，妹宝也跟着出来。
祝莞乐了：“真的没事，你们快去睡吧。”
素玉盯着她怀里的翡翠白菜看了一眼，有点奇怪，但也规矩地没有多问：“姑娘若有事，喊一声我就听到了。”
妹宝也道：“我也能听到。”